彩云霁月丁香,风吹草低牛羊。苹果花间雀跃,葡萄田里酒香。以上四句诗就是对欧垦娜根生活的真实描述。在欧垦娜根小住一段时间是人生值得玩味的一段日子。夏天是品赏欧垦娜根谷生活方式的黄金时段。

新搬去的农庄宅子门口有点秃,于是想着去苗圃搬几盆花草来点缀。
小镇上的花草图画与温哥华这类著名城市还是有所不同的。在温哥华这种各色人种聚集居住之地,花类如楼群,食肆都有三,六,九等之分,牡丹花怎样也要被归类于一二三等里,尤其中国人更是对牡丹情有独钟,被泛称为国色天香。但在这个小镇,牡丹花只能垂下她给高傲的头颅与草花为伍。

因为不熟当地的苗圃,问房东,他也说不清楚,但是他建议说让我就去homedepo,那儿有花草。今天终于专门花时间去到Homedepo去买花草,在homedepo的花草部遛了几圈,并没有那种一下就把我给抓住的“艳遇”,但是在遛第二圈时突然看见几排牡丹花在一个角落里畏畏怯怯地闪着光,心里顿时充满欣喜之情,急急走将过去欲知详情。半个人高的牡丹只售十几块一盆,这在温哥华几乎是不可能有的事。我再细看了一下标签,这儿一共有两种,一种是叫做LADY DUFF’S GARDEN PEONY, 另一种是HYBRID PEONY. 第二种听上去是牡丹与其他花的嫁接产物。非常喜欢牡丹的香气但是目前能看到的是花苞,于是就跑到花园的收银处去问这个花是带香味的吗,因为标签上并无注明。结果是问了好几个人却没有一个说得清楚的,包括其中一个被称为“园丁”的女人。她告诉我说这些牡丹她不敢肯定有无香味,但她以前种过,并说那种香味很淡,实在称不上有香味。我心里有一些抗议,但没说啥,我想那我就等几天等到花开再说。

这一等就是一礼拜,终于过了一周去逛时看到那碗口大的花儿歪歪斜斜地将沉重的头垂向一边,仿佛带着一枚镶金带银的“头钗”。花盆里的土已经焦干,而标签上说的是“当表面一寸左右处已干时即需浇水”,看来这里的园丁们很不待见牡丹。这一堆二十三英寸高的牡丹花被挤在一个很小的区域里,有的被硬塞在铁架子底下而牡丹的那些开了花的枝枝垭垭则是从铁架的一边伸将出去透气,喘息。看着这纵有万种风情却不知与谁说的花儿,心下不住地感叹,脑子里冒出的是一幅画面:一件很妗贵的旗袍被撕得七零八落,一丝一丝地,一条一条地散落于垃圾箱上。

商店花儿的主要展区由一众夏季最受宠的吊栏和盆栽占据,他们大多为混栽的五颜六色一年季的花以及丁香,玫瑰等时尚盆栽。

看到牡丹的现状不由的想起生活中人们由于文化背景相异而带来的种种困惑和疑虑,于是心里感叹,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种文化孕育一种思维,连每个地方对待花都有关注和无视之分,而这些细节点点滴滴都呈现在生活的实质里。身边很多朋友是异族通婚,由牡丹想到他们与另一半在思想上和生活上的差异,以及这些差异之间对婚姻的影响。当然这是一个取舍问题,有失必有得,上帝在关上门的同时一定推开了某扇窗,这里的中心意思是:你喜欢门呢还是喜欢窗?你是喜欢花还是酒呢?在一个有花有酒的美丽乡间,最高境界应该是在把酒的同时赏花吧?

 在牡丹花盛开之时我将两种不同类型的牡丹各请了一盆回家。一盆养在我的窗前,一盆养在了门前,我到底会更喜欢门前的那盆呢还是窗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