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永朝提出斯多亚学派与王阳明心学相通,我很在意。我最近正在研究王阳明的心学。谈谈我的看法。首先,从形式上看,斯多亚学派有点像心学,有点像宋明理学。形式上都是天人合一,而且都是一元论。但是,还是有一个不一样的地方。斯多亚学派从本质上还是西方思想。我最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就是由清华大学新雅书院院长甘阳提出的一个问题。他提出有两个古典学,过去都认为西方的古希腊是古典的正宗,东方的古典是偏离,甚至东方没有哲学。但是,从《善的脆弱性》这本书里,我却发现,西方和东方有一种对称。

这个对称在什么地方呢?比如说,中国就很少就有善的脆弱性的这样的一种思想传统。无论好人坏人都振振有词,比如说好人窦娥,窦娥自己觉得很善,也很脆弱。最后,她不会把这个问题归结为自己,她就说这是老天爷在惩罚我。所以要让六月下大雪。曹操呢,大家都认为他是奸人,可是他自己理直气壮,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恶人。也就是,无论善人恶人都没有一种善的内在矛盾。而西方人呢,这种是根深蒂固的,会长期纠结这个问题,我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善,我如果善,我为什么不能实现,为什么不能通过自己来实现。

黑格尔在讨论这个古希腊悲剧的时候,他就指出像东方的悲剧,都是外在的悲剧,都是外边人惩罚他。而真正的希腊的悲剧则是自己惩罚自己。比如说俄狄浦斯,这错怨不得别人,是源于自己犯的错误。那也就是说西方人他特别有一种强调如果是错误,是自己犯的错误,这样的内心的纠结,这纠结的根儿又在什么地方呢?所以我就想说斯多亚学派和心学的差异之处。

我认为,东方思想里,它之所以没有善的脆弱性这种思想。即使是它有另外一种思想,就是“诚”。就是中庸之道的“诚”作为平衡。当他有“诚”的时候,换算到斯多亚学派的这个概念里,认为善要想避免脆弱性,很简单,就是必须得和“真”相平衡。如果和“真”不平衡,就会变得非常脆弱。因为斯多亚学派的核心是逻各斯,是理性。而东方,不崇尚理性。它不是理性,强调“真”的东西和“善”从根上没有矛盾的,它怎么强调只有通过用天人合一,实现真和善之间的平衡。今天我听下来,我认为实际上斯多亚学派是认为善是有内在矛盾的。

从古希腊这些故事来说,经常都是因为这些人不诚实,它是由于把个人的情感,个人的东西和自己的命运搅到一起去了。在东方,“诚”也是一元论。所谓的中庸,就是所说的“诚”。按照王阳明的观点,当人达到了“诚”的时候,,人的善就变成至善了。至善的特点就是,首先不是人的心理,不是斯多亚学派说的只有人才有善。它是相当于天地之人,也就是说天也有善,人也有善。把天的善,叫做天地之仁。也就是说,是这个大自然的善。那么人的善,就是属于心的善,明理的善。把天理和明理合到一起去,构成一个至善。

古希腊的善不是,古希腊的善是不带自然玩的。斯多亚学派才承认大自然。但是它的这个善本身是认为它是人特有的现象。而这个人是在跟谁纠结呢?是在一个不属于人的现实世界,和这个星球、命运打架。所以它纠结在这个地方。

如果按黑格尔的逻辑,想避免善的脆弱很简单,就是认识客观规律。如果违反了客观规律,善就受到惩罚。也就是真和善,物自体和内心这两者必须得打通,

总之,我们所理解的至善和西方理解的至善有很大的差异。今天我听了以后,有这些直觉性反应和思考,没有深入研究,还得请教朱老师,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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